马建东
两年前的盛夏,我用了很多激动了自己的语言,表达了河南老家之于一个从西凉初回老家的游子后人的流落之感。在那些天,我把郑州街头的温馨与城市上空的燥热,用先人们短褐赤脚的劳动贯穿起来,因此发现河南老家的开放与传统,其实就统一于春夏秋冬的不同以及年年相似的劳苦之中。
高君是河南老家的兄弟,后来任职陇上的著名学府,再后来回到故乡,把一所家乡的大学建成全国学府。在他新的办公室,他请我喝了自己收藏的河南老家的新茶,半闭了眼睛陶醉,没词,一副满足感。那一刻,窗外有蝉鸣,急急切切地,好像是呼唤什么。门外则是巨大的梧桐和它阔达的桐叶。桐叶粗粗笨笨地伸向阳光,我就想有雨时一定会同样的姿态伸向雨落。有鸟在它们旁边的枝上跳跃,被谁惊吓了,飞起,不见了踪影!那一刻我想,子产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景里,思谋着巩固家国的安全呢?
念及子产,我突然想到,这眼前的梧桐,春秋时期是否存在?我又想起在法国一座城市的大路边,一位在旁的学者说法国梧桐原产中国的话!然后,思维跳跃,竟想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!
好在忽然,高君起来添水,打断了春秋大梦,我便和他说起陇上羊归塞草烟,回日楼台非甲帐的故言,讨论着下次相聚,该用哪里的座椅,陪他吃起一碗兰州牛肉面。他呵呵呵笑着,回忆的模样无比可爱。
同样的理由,今年今天,我和高君相聚在长安。
长安,没人说是老家,可是天水的人,却似乎把长安当故乡,音同义通的语言归属,先天地把两地联系在一起。我是属于汉代时候西凉地上的人,我当然少一些这种感觉。我的祖先来自何方,没有确切的记录,有一年读一位洋人的文章,说他发现宋代一个词语叫做“祝”的,流落在西北地方,却还是原样的存在,他说就读作甘谷等地的“猪”字的读音。我研究了半天,除了亲近感,终究不得要领。可是读三国志,却明白那时候西凉是个极大的区域,简单的说,就是和长安相比较,凡是凉爽的地方都归西凉!
这吓我一跳。我一直以为西凉略等于河西四郡,却不知道,冀城,也就是现在的甘肃甘谷县境内某地,曾经是西凉、天水或者汉阳和冀县三级领导机构的治所。当然,西凉,更多的是一种监督机构,即所谓的十三州部。可是,却明白,我比现在的河西概念更加西凉一些!所以那西凉马超,却原来更加像冀县人而不是姑臧人!所以马腾韩遂闹矛盾,说和的,就是守在冀城的韦太守!
今夜,我却在长安。
长安炎热忽凉,坐在秦岭的脚下,微风正好,把四面八方的朋友拢在一处,像极了曾经的运筹帷幄。我忽而想象,曾经,司马懿坐守长安,西望天水和上邽的星月,他会不会担心诸葛亮率领士卒十万,取尽陇上的麦子?
而麦子,决定战局!
不过,长星落入诸葛亮营垒,蜀军败了。败了败了,司马懿还是在“死诸葛走生司马”的嘲讽前苦笑,说他料得到活诸葛却不能料得死孔明!
这当然是命数!呵呵,也更多的是历史。不过固执的还是,我在想象司马懿澎湃的内心,激越而起的壮志,可有推翻魏朝而称帝的算计?
终其一生没有,既然“路人皆知”,自然已经不是阴谋。不过,阴谋也罢阳谋也罢,终归是他后面的故事。所以此时的司马懿,一定会一腔忠诚,只把大魏的战略当己任,深邃的眼神越过陇山的挺拔,从许昌到长安再到天水及整个西凉,便已然成为一体。
是的,无论多么艰难,中原老家,总把西凉当一家,一直不改!而那条著名的丝绸之路,也从长安迈步,通过天水和金城,直达遥远的地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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