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百花】铃铛花开

铃铛花开

　　姜兴中

　　在故乡昌马四周的戈壁、沟壑、疏勒河滩，经常会看到一墩或一片铃铛刺。这些铃铛刺，是一种特有的珍稀植物。故乡昌马，传说是樊梨花西征途中养殖军马的地方。传说中的樊梨花与薛丁山比武时，无数个回合下来，从樊梨花骑的战马的脖子上坠落了几颗铃铛，坠落铃铛的地方，就像种下了爱情的果实，生长出了几颗铃铛刺。

　　其实，这些耐碱性极强的铃铛刺，从冬到春，经过祁连山严寒雪水的洗礼，到了六七月份，枝丫间就开出了蝴蝶形状的花，有黄色、紫红色。秋天来临，铃铛刺同其他植物一样，枝丫间挂满了拇指大的黄褐色倒卵圆形果实。微风吹过，发出哗哗的响声，悦耳动听。记得小时候，经常跟大人到戈壁滩或疏勒河滩打柴火。因为铃铛刺的传说一直装在我们心里，常常会绕过山柴、麻黄、霸王、黑刺、梭梭等粗壮的柴火去寻找铃铛刺……

　　上高中时的一个暑假，我们被一辆拖拉机拉到一个石灰窑拾石灰石。那里离疏勒河滩不远，当一窑石灰石装满后，烧窑师傅点火烧窑，我们没事可干，就徒步向疏勒河滩走去。途中我们看到，在广袤的戈壁上，或是沙漠一隅，或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丘的一角，生长着铃铛刺，大多是孤零零的一小片，或是几株。当我们来到疏勒河滩，却看见了一大片铃铛刺，绵延近几里，一眼望不到头。这些铃铛刺或高，或低，或疏，或密，或老，或嫩，从不同的角度印证了是疏勒河的水滋润了这些铃铛刺。除铃铛刺外，还有大量的冰草、芨芨草、红柳、麻黄、甘草等灌木，空气湿润，吸一口就像把疏勒河水含在了口中，从心里凉爽到了脚后跟。有微风吹来，风中带着铃铛刺花的清香。

　　黄昏时刻，太阳坐在了疏勒河滩外戈壁的尽头。疏勒河滩远近的景物就特别清晰，铃铛刺花，朵朵都是穿着金色裙子的少女，在微风中摇曳。